【客家历史】拼凑征联 千秋绝对

1934年秋落成的梅江桥。此图拍摄时间为1935年春。

在建中的梅江桥桥拱。

梅江桥落成时，中间行车部分尚未完工。

　上世纪20年代—30年代中期，主政广东的“南天王”陈济棠掀起号称“十年黄金期”的地方建设风潮。其时的梅县在县长彭精一倡议下，海外华侨以及热心地方公益的人士，对桥梁建设更是踊跃输将，不遗余力。如民国廿三年（1934）秋完工的梅江桥，就是由邑人黄荣樵、卢耕甫、黄燮南、曾汉南等倡建，费资11万3千余元。

　　梅江桥为其时梅县地标性之宏大建筑，落成使用之前，主持者乃公开征求佳联，拟刻其上，以彰盛事。一时文人雅士，纷纷应征，自有不少佳构。其所取录之第一名征联为：

　　梅属地灵，功成不用仙鞭石；

　　江横天堑，普渡何须鹊架桥。

　　然而，据台湾地区编印的《梅县风物》（1987年9月出版）一书记载，“惟尚有另一较此尤胜佳联，未予取录，则鲜为人知，实为遗珠之憾。”而回忆撰写这一遗闻的，是曾担任台湾地区苗栗县后龙国民中学校长、平远籍人士凌演征。

　　据凌氏回忆，他的小学老师姚天佑先生（平远大柘人），工书法，擅诗文，尤长于对联，民国三十四年（1945）春，与凌氏同任教于梅西中学，两人亦师亦友，闲多谈论。据天佑先生向凌氏讲述，十多年前的梅西中学，校旁有一大路，时有石坑乡温俊卿者，为清末童生，于路上茶亭卖茶为生。姚天佑先生每于课暇，即到茶亭与温俊卿聊天，文人相见，辄及风雅。是时，温俊卿见梅江桥落成公开征求佳联，闻讯后亦作嵌“梅江桥”三字上下联共二十二字对联两副应征，揭晓之日，竟未录取。温君大感意外，认有不平，于是往询主评人员，主评者告诉他说：“君两副应征对联，如加调整，一取上联，一取下联，拼成一副，则可获第一，分成两副，则无可取也。”温君亦深以为然。那么，温俊卿的两副应征对联各为如何，凌氏说他也不清楚，但经调整拼成之对联，则为：

　　梅水架长虹，不用祖龙鞭石；

　　江山留胜迹，且看司马题桥。

　　凌氏认为，此联一气呵成，语句老练，结构严谨，对仗工整，而所用典故，上联取秦始皇鞭石渡海，下联取司马相如题柱题桥故事，尤属对事切题。细细玩味全联，确已臻于尽美，止于至善之境；调为“天成佳偶，千秋绝对”，确非过誉。

　　同时，凌氏对温俊卿的应征联遭遗珠之憾，也颇为感叹：“惜不知温君如何阴差阳错，未予仔细推敲，致大好珠玑，竟遭见遗，此岂佢一人之失哉？依笔者意，设当时将此联予以录取，并刻桥上，另以其他名义给奖，一如今日之选美比赛，于取录正选一二三名外，另取所谓最上镜奖、最佳气质奖等，一则无负温君应征苦心，一则可使名桥增色，岂非两全其美？今则时过境迁，欲此已不可得，惟期补刻于异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