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旷野中的客家立体“清明上河图”

Dingdong

占地面积逾1万平方米的“巨无霸”围屋“长安围”。原标题：旷野中的客家立体“清明上河图”统筹：林伟新文、图/卜瑜、叶志雄、沈明礼59座风格各异的客家围楼、大屋、小院，静静地耸立在高天流云之下的金色旷野间。阳光在一座座斑驳的山墙上映射出金色的光芒，仿佛海市蜃楼般折射出昔日的奢华。一座座厚实而坚固的炮楼、“水火门”依旧功能完善，与大小不一的无数枪眼一道默默诉说着当年的峥嵘岁月。这，便是素有“江尾粮仓”之称的韶关市翁源县江尾镇南塘村的湖心坝民居群，一座以大量“清明上河图”式建筑深藏着客家人几百年耕读传家传统的神奇村落。32座明清古屋暗蕴和谐之道始建于明朝正统年间（公元1436年~1449年）的湖心坝，是一座占地约30万平方米的巨大村落。古村由沈氏开基，至今有550多年历史。湖心坝民居群包括了明清年间先后建设的59座围楼，除27座因年久失修而倒塌、拆除或改建外，有32座古建筑的主体结构和艺术特色仍保持了历史原貌。其中的长安围、外翰弟、大夫弟、三门楼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这处规模庞大，弥足珍贵的古建筑群中每座围楼造型都各不相同，在院落式的平面布局中也呈现出同中有异、异中有同的特点。一条条用滚圆油亮的鹅卵石拼砌的村道，将59座大小围楼仿佛“串珠”般缀在一起，从而构成了一幅楼外有楼、楼中有楼、规模宏大的古朴客家村居图。尽管大量古屋齐聚，却丝毫没有杂乱之感。楼有巷，门有坪，水塘田野相隔又交通纵横相通，形成了一个暗蕴“天人和谐之道”的规整“网形”分布格局。点点滴滴古人智慧随处可见湖心坝民居群的建筑年代从明代至清朝、民国不等，其形状大都呈圆形、半圆形，灰沙夯筑外墙、土坯砖砌内墙。围楼大部分建于清代，平面呈四方形、曲尺形、梯形和其他不规则形状，多以青砖砌筑外墙，高墙壁垒，气势宏大。围楼小者只有约一二百平方米，大者占地逾万平方米。
　　一座座古屋蕴含着客家先民们丰富的生活智慧。有的房子在瓦面上设立了天阶，可以在有贼人来犯时登上房顶居高临下痛击贼人。许多10多米高的围楼四角上分别建立了隐蔽的瞭望台，并沿围楼四周有规律地分布瞭望孔和枪眼，这些枪眼的火力互相交叉，足以覆盖全屋360度角。还有老屋在瓦上排水处精心设置了当地红砂岩细细凿出的“鲤鱼”或“葫芦”每逢雨天，“鲤鱼”口内、葫芦嘴中便会流出串串晶莹水珠。在这些梁木架式砖瓦建筑中，每座围楼内有水井一口，古朴的井筒均由整石凿成，至今仍汩汩清泉不绝。古时老龟保大屋数百年不内涝村民自豪地说：“村里许多古屋的天井下水道自从建成至今，三四百年间从未堵塞过，也从来不需要人为去疏通淤泥杂物。”在许多现代城市巨大的下水道屡屡堵塞而逢雨必涝的今天，古人们狭窄而粗糙的下水道缘何可以面对数百年间的无数场豪雨侵袭而从容不迫？原来，早在明朝的时候，智慧的客家先民们就已经懂得了利用“生物工程”来治理下水道淤塞。客家童谣中经常唱到“千年王八万年龟”，先民们于是在每座大屋的每一条排水通道中都养了一只大乌龟。家里穷的养乌龟，豪富之家则养价值昂贵的金钱龟。人们用寿命极长的乌龟来寄寓家中长者长生不老的祝愿。更重要的是，喜欢在阴暗潮湿环境中长期生活的乌龟一方面可以捕食蚊虫令紧邻田野的屋内不受蚊虫滋扰，另一方面它还可以食用流入下水道中的残渣剩饭保证不因此而发出恶臭，还可以通过乌龟的不停爬动来疏通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