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广东好人陈利浩——“非典型好人”

　　
　　好人好事

　　“上书”人生

　　15岁的时候，身高还不到1米5的陈利浩，进了绍兴电力局下属的诸暨电力公司当学徒。参加工作不久，他发现了一个“三线改两线”技术问题，于是憋不住写信给当时的水电部长钱正英。

　　那是1971年，“文革”正值高潮。陈利浩的“上书”让他的父母捏了一把汗。他父母在学生时代就参加了新四军浙东游击纵队金萧支队。解放后，父亲在一个煤矿当处级干部，母亲任湖州市妇联主任。他上小学的时候，“文革”来了，父母全被打倒，罪名是“叛徒”，关进大会堂改成的牛棚，无休无止地写交代，他也无学可上。后来他能进电力公司，是因为尚属“可以教育好的子女”。

　　上班前，他去牛棚探望被关押的父母。 牛棚里的父亲，给新参加工作的儿子提的第一个要求，是“不准买收音机”。因为那时“收听敌台”足以入罪。波谲云诡的政治环境，让父辈养成了谨小慎微的习惯，因言获罪的人他们见多了。父亲哪里想得到，初出茅庐的儿子，竟为了一个所谓“三线改两线”的专业技术问题“上书”部长。这次上书没有回音，陈利浩也幸好没有因言获罪。

　　读“函大”期间，陈利浩发现了函授教材《高等数学》中有二十多处表述不确切之处，于是，他又写了一封信，收信人是写这本《高等数学》的教授。在信中，他一一列出教材中的这些问题，有些是校对原因，有些是笔误，有些则是逻辑错误，并提出了自己的修改建议。这一次他收到了回信，作者在信中表示了感谢，并承诺将于教材再版的时候采纳陈利浩的建议。

　　陈利浩的第三次“上书”发生在2008年，他“上书”的对象是中央政治局委员、广东省委书记汪洋。这一年，美国知名作家、《世界是平的》一书作者托马斯•弗里德曼来广东演讲，广东省委书记汪洋对他说，“你回去跟西方公众传达一个消息，中国广东的目标就是发展更加低碳的经济。”

　　陈利浩作为国内低碳经济的积极推动者，已于2008年初珠海市“两会”期间提交了《积极申办，将珠海建设成为我国首个低碳经济示范区》的提案，成为全国第一个提出低碳经济提案的政协委员。他看到这个消息后，立即把他酝酿多日的《创新发展模式，建设低碳广东》的建议寄给了汪书记。 “有人说一定会石沉大海，结果，汪洋书记没几天就批示了!”陈利浩笑着回忆道。

　　陈利浩的三次“上书”，从另一个角度可以窥见到 “非典型好人”陈利浩公益 慈善理念形成的轨迹。

　　第一次“上书”，虽是一个技术问题，但牵涉到全国的电力网改造；

　　第二次“上书”，建议修改教科书，他考虑的是教科书对数以万计学子的影响；
　　
　　而第三次“上书”，低碳，涉及的已经不是个案，不是局部某个领域的知识，而是广东省、中国、乃至全球的发展模式。

　　这三次“上书”，既标志着陈利浩人生的三级跳，也可以说是陈利浩对社会责任认知的三次超越。“非典型好人”陈利浩的公益慈善目标是——“从我做起，推动社会”。从他的三次“上书”可以看出，他的视觉，胸怀，已经从小圈子转向大社会，而不是仅仅看到某地受灾、某人有难时的一时、一事。
　　
　　社会事件和推动社会进步

　　好人语录

　　财富只是手段，有了一定的财务自由，你才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财富也是责任，超过一定额度，你其实是在受社会委托管理；财富不能是负担，思考、率性、纯真等都不能因为财富而变色。希望自己是一个值得他人信任、有能力为社会付出的人。
　　
　　——陈利浩

　　2012年7月17日，廖丹倚在北京的一家医院走廊的墙上，对着自己的手机断断续续地连说：“谢谢，谢谢！”他正在和陈利浩通电话，“我想代表我们全家当面感谢您，您什么时候来北京告诉我。”除此之外，他握着电话不知道说什么。

　　廖丹，家境贫寒，5年前妻子得了尿毒症，她非北京户口不能享受北京市民医保，只能自费透析。积蓄花完，他俩都靠打零工生活入不敷出，为救患尿毒症的妻子，他私刻医院收费公章，为妻子做了近4年的“免费”透析治疗，涉嫌骗取17.2万元医疗费。

　　7月11日，廖丹在北京市东城区法院受审。庭审中廖丹一度泪流不止，称“被逼得没办法了，只为妻子能先不死”。

　　廖丹和妻子让人唏嘘的故事，感动了许多人。当几乎绝望的廖丹知道一个远在南方的老板陈利浩要捐钱为他退赃的消息时，一开始不大相信。一个素不相识的老板会无缘无故给钱？“我做梦也没想到，我还以为人家是开玩笑，怎么会捐这么多钱，我们又不是亲戚。”

　　直到陈利浩捐助的17.2万元转账成功，这意味着，他有钱退赃了，这个案件也可能会有另外一种结局。“谢谢，谢谢。”在医院里，廖丹激动得握着电话只会断断续续重复这几个字。

　　然而，廖丹，以及中国的千万网民肯定都没有想到，正和廖丹通电话的陈利浩，此时也正躺在珠海市的中山大学附属第五医院的病床上。他刚为直肠息肉做了微创手术，躺在床上，不能吃东西，只能输液。

　　陈利浩了解到：如果廖丹全额退赃，就有可能在法定刑期范围内被从轻判处三年，从而缓刑，可以继续照顾妻子和孩子。但是，廖丹实在没有能力支付17万元的“赃款”。陈利浩觉得一定要帮助他，并且通过这种帮助，推动某些变革和优化。

　　10点34分，陈利浩发出了一条微博：

　　为了他对妻子的这份爱，为了他能继续照顾妻子和孩子，我愿意为他退赃，吁请法院轻判。但要特别说明：这不表示我赞同或鼓励私刻公章的行为。对权利的任何追求都不能违法。
　　当天下午4点27分，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陈利浩又发布了一则微博，贴上了一张汇款单的照片，显示已将17.2万元转入北京一个记者的账户，委托这一记者将钱交予廖丹并一同前往法院退赃。
　　从发微博、汇款，前后不到6个小时，全部都是在病床上完成。

　　由于陈利浩的介入，微博和网络上对此事的议论也到达了顶峰。如果单单是捐一笔钱，或者救助一个家庭，陈利浩完全用不着这样高调。事实上，高调也不是陈利浩的性格，对汶川地震、云南旱灾和九三学社“王选基金会”，他每项捐款和捐助都达到上百万元，但都默默无声地进行。

　　“高调”救助廖丹，则是因为陈利浩希望通过这个事件引起政府、社会和公众的关注。正如他在此后接受采访是所说：“记者电话采访我，我只要求他们向法院强烈转达‘依法轻判’的民意。期待法院在判决时充分考虑社会效果。如果通过此次事件，能推动医保、户籍制度的优化，推动对尿毒症患者的关注（如允许集资购买透析仪以大幅降低透析负担），则幸甚。”
　　“廖丹事件如果能推动社会对尿毒症患者的关注，允许他们通过集资、通过互助的形式来降低透析成本，也是很有意义的。”陈利浩向笔者举例说，病毒症患者到医院透析，每次要600多元，而患者集资购买透析仪，请专业的医护人员进行操作，每次只需要约70元，透析成本大概能降到十分之一。

　　廖丹事件后一周，国务院副总理李克强便要求“下决心抓紧把大病医保纳入全民医保范围”。一个多月后，2012年8月30日，国家发改委发布了《关于开展城乡居民大病保险工作的指导意见》，以避免城乡居民发生家庭灾难性医疗支出。陈利浩在微博中赞叹：“纾缓民生，就应该是这样的效率”

　　是他的考量和中央决策不谋而合？还是他的善举

　　就在廖丹事件在网络不断“发酵”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陈利浩还关注着另一个同样迫切需要帮助的家庭——诸暨草塔镇蒲岱村身患障碍性贫血的6岁小女孩小聪聪，为了救女儿，患有红斑狼疮的妈妈周春玲主动放弃了自己的治疗。

　　为了给小聪聪做血液配型，需要30万元手术费用，加上后续的巩固治疗费用大概还需要40多万，巨额的手术费用让小聪聪的母亲满脸愁容，“这么多钱，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就算不吃不喝，一辈子也赚不来。如果筹不到钱，那所有的希望都会破灭。”

　　“这个不幸但有爱的家庭，非常感人，需要更多人的关注和爱心才能帮他们一路走下去。‘依依关爱儿童基金’正是为小聪聪这样的孩子提供帮助而设立的。”所以，陈利浩得知小聪聪的境况后，他当即表示，只要小聪聪骨髓配型成功，他和“依依关爱儿童基金会”将为其提供帮助。

　　7月21日，小聪聪的配型结果出来了，小聪聪的姐姐完全符合配型条件，于是，“依依关爱儿童基金会”寄出的第一笔赠款准时到账，医院特事特办，立刻为小聪聪进行骨髓移植手术。但这次，陈利浩一点也没有声张，连微博都没发。对于关心小聪聪的网友的询问，他也只用私信回复。

　　“高调”与否，他的判断标准是要不要 “以小促大”。他对许云鹤事件的介入，再次体现了这种以“推动社会进步”为目标的公益慈善理念。

　　2009年10月21日，天津市车主许云鹤搀扶违章爬马路护栏摔倒的王老太，而后王老太指称许为肇事人。

　　2011年6月16日，天津市红桥区人民法院一审判许云鹤赔108606元，理由是：虽然“无法确认被告车辆与原告发生接触，也无法排除被告车辆与原告发生接触”。但是，“许云鹤发现王老太时只有四五米，在此短距离内作为行人的王老太突然发现车辆向其驶来，必然会发生惊慌错乱，其倒地定然会受到驶来车辆的影响。”

　　从天津彭宇案之后，陈利浩就一直认为：不能只靠道德宣讲，而必须从机制上保证让救人者无后顾之忧。“道德教育可以宣传‘舍身取义’，机制设计则必须做到‘取义’无需‘舍身’”。他也了解过国外的情况，比如“好心人基金”：对于交通事故，医院应该先救治，救治费用由基金支付。

　　许云鹤事件再次引起舆论强烈反响。陈利浩觉得时机到了。2011年9月13日，他发布了第一条的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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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举又引起热议。陈利浩在后续的微博中，进一步阐述了立场：如果有兜底机制，被救者不至于担心医药费无着而死死咬住施救者不放，法官也可以不用救助费用来源、不用倾向于“同情弱者”而更客观地判案。应该跳出对个案的纠缠而关注建立机制。

　　对小伊伊的救助，传递了“人民的生命和利益高于一切”的价值观；介入廖丹事件，为的是推动大病医保政策和户籍政策的建立和完善；出手许云鹤事件，则是着眼于建立一个保证施救者可以无后顾之忧救人的兜底机制；设立“依依关爱儿童基金会”，为的是让救助小聪聪那样的病困儿童公益活动常态化、制度化。“以公益推动社会进步”，一句话道出了“非典型好人”陈利浩公益慈善理念的真谛。

　　好人好事

　　金点子

　　如果说，陈利浩的三次“上书”，意味着他的视野，他的社会责任，已经完成了从小社会到大社会的三级跳，那么，在2011年陈利浩不再局限于个人“上书”。
　　陈利浩改变了方式，从个人行为改为社会行动，他倡议并出资百万举办首届“金点子，亮珠海”大型有奖社会调查活动，征集各界对珠海的社会经济发展和民生的建议，提供给珠海“两会”参考。活动将利用微博、报纸、电视、网站、邮件等等各种形式，面向各个阶层和广大网民进行问卷调查，并用奖励的形式对各界人士的建言谋策表达尊重和感谢，这一活动引起各界广泛关注。陈利浩希望通过这一活动，完善“社会反映”渠道，扩大公众参与，推动民主进程。

　　一开始，很多人不看好，包括陈利浩的岳母。“你发动那么多人去提建议，政府会反感的。”丈母娘担心地说。陈利浩却不这么认为，他说：“这恰恰是党和政府需要的。”

　　他想对了。意见征集后，陈利浩一字一句地把所有的意见整理汇编成一本《金点子荟萃》，珠海市政府十分重视，专门下发《关于学习应用“金点子，亮珠海”有奖社会调查活动初步成果的通知》，要求政府各部门和各区县“结合各自职能和工作实际，认真学习借鉴和充分吸纳各类金点子，更好地促进政府工作，推动全市经济社会又好又快发展。”

　　北师大珠海校区的一个老师，对珠海市的经济发展、市政建设

　　当年珠海市的两会之后，有媒体对政协提案、、人大议案进行了一次统计和比对，结果是：和《金点子荟萃》的重合度很高，政协提案高达87.5%，而人大议案更高达91%。

　　从三次个人“上书”，演变为“社会公众上书”，扩大了公众参与，强化了社会反映，从而实现“从我做起，以小博大，推动社会进步”的目标。在创新理念和机制上，“非典型好人”陈利浩再次迈出了一大步。

　　微博控

　　陈利浩是个“微博控”，在这几年的行善中，他充分利用微博这一现代公共平台，向公众大范围宣传和普及公益慈善理念，以推动社会的进步。从小伊伊、小聪聪到廖丹、许云鹤，从温州动车事故到“金点子、亮珠海”活动，他都充分发挥了微博的作用。当然，“炒作”的议论依然如影随形。他比较经典的回答有二，一是“不为私利，炒作何妨？”一是“正义不被炒作，就会被埋葬”。

　　“金点子，亮珠海”有奖社会调查活动启动之前，陈利浩打电话给媒体记者，请教新闻通稿的写作——他正执笔写通稿，拿不准其中一个词。这足以让人莫名惊诧。众所周知，他是董事长，有大把钱，这些案头功夫，完全可以交给秘书，或者请外面的公关公司来做。

　　更鲜为人知的是，如同写新闻通稿，他的微博也是由自己亲自打理，没有幕后团队。如果要说有团队，那只有他的太太。他的太太是珠海电视台的“当家花旦”。有时候，他会请她从媒体人的角度为他把关，甚至用字正腔圆的主播腔念一念，看看是否朗朗上口，怕的是言之无文、行而不远。

　　正是这种认真，令他拥有近15万新浪微博粉丝，是珠海市粉丝最多的博主，受众数量足以让任何一家媒体羡慕。他发出的约500多条微博中，几乎条条都受热捧，堪比各着名“公知”——当然，转发最多的依然还是那条救助小伊伊的“转发一次，我捐一元”，过百万的转发数使之成为网络史奇迹。

　　一个人的低碳和全社会的低碳

　　好人语录

　　我们只有一个正在不断变暖的地球。为了可持续地生活和发展，让我们从每天的点点滴滴做起。

　　通过各种方式（包括慈善和公益），倡导和践行符合人性和历史规律的价值观，推动社会的不断进步，这是每个公民的责任。

　　——陈利浩

　　公益慈善是陈利浩推动社会进步和发展的一个抓手，而低碳环保，则是他的另一个重要抓手。在小伊伊事件中，陈利浩传递了一种价值观，廖丹等事件，他着眼于社会政策、机制的建立和完善，而在低碳问题上，陈利浩则是多管齐下，全面出击，既传递了低碳环保的理念，也从低碳生活、低碳经济的层面上，推动低碳政策、低碳机制在全广东、全国乃至全球的建立和实施。

　　陈利浩是珠海市政协委员，参加“两会”就要有提案。2008年初，他看到一则报道，说是有人建议中国政府在西部和东部各建一个低碳示范区。

　　敏感的陈利浩马上意识到，低碳是一种趋向！当时珠海正开 “两会”，陈利浩此前已经连续两年提案建议珠海发展非机动车道，但没有得到回应，所以，这次他要以自己的方式推动低碳生活。于是，他提交了《积极申办，将珠海建设成为我国首个低碳经济示范区》的提案。

　　每年的“两会”，是新闻媒体报道非常集中的时期，经由媒体宣传报道，陈利浩由此成为全国第一个提出低碳经济提案的人，也开始了他的推动低碳之路。

　　当时，低碳这个词在国内还鲜为人所了解。曾经发生过这么一件事：

　　有一位来自某部门的领导，在珠海听了陈利浩关于低碳问题的报告后，深受触动，立刻打电话回单位，要求下属关注低碳问题。

　　“di tan？”
　　接电话的人或许很少听到，甚至从未听到这个词，放下电话后，在心里嘀咕了很久，最后不得不请来几个同事，一齐研讨领导特地从珠海打电话回来要他们关注的究竟“地毯”问题还是“地摊”问题。
　　正因为怕别人对低碳不了解，为了不让自己的提案中途夭折，陈利浩打北京114查到中国社会科学院总机电话。几经辗转，他联系上了社科院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主任，曾经给中央领导讲过课的潘家华，相约北京一见，请他牵头为珠海低碳试点做咨询。

　　两人见面后，潘家华劈头第一句就问：“你作为一个软件公司的董事长，为什么会关心低碳经济？”

　　“我是珠海市民，太爱珠海，希望珠海能走一条既保护环境又创新发展的路，而低碳经济是最好的方式。”陈利浩回答道。

　　陈利浩追求的绝不是一时轰动，他希望低碳经济真正成为政府的决策，但决策不能仅靠一份提案，还要有严密的论证。20天后，潘家华率领中国社会科学院、气候组织、世界自然基金会（WWF）、英国驻华大使馆及广州总领馆一行8人赴珠海进行调研、考察、评估，所有费用，陈利浩私人掏腰包支付。

　　2008年9月，陈利浩利用这次调研的结果，向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广东省委书记汪洋提出《创新发展模式，建设低碳广东》的建议。

　　“汪洋书记没几天就批示了

　　作为民主党派九三学社成员的陈利浩，又数次邀请国内外有关专家到九三学社中央，对在国家层面应对气候变化、发展低碳经济的有关问题进行座谈、研讨，为九三学社中央起草了在全国范围内发展低碳经济的有关战略和政策建议，得到中共中央、国务院领导的重视，为我国在气候变化问题上作出承诺提供了重要参考。

　　经过反复酝酿，九三学社中央确定“发展低碳经济”为2009年度“民主党派大调研”的主题，并在2009年，由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九三学社中央主席韩启德率领九三学社中央考察团来粤调研低碳经济，陈利浩是中央考察组的成员。

　　2010年，九三学社中央撰写的有关发展低碳发展的提案，被列为当年全国政协一号提案。标志着低碳发展成为九三学社的党派品牌，成为我国发展的战略选择。

　　韩启德后来评价说：“陈利浩的行动创造了我社履职的一种新模式，即由一个基层成员提出并持续推动，最后成为九三学社中央的行动。”

　　2010年11月3日，经国务院批准，广东成为国家低碳省试点。而当时广东申报国家低碳省的试点材料中，就采纳了陈利浩《创新发展模式，建设低碳广东》的建议和以后的许多调研成果。

　　作为“非典型好人”，陈利浩并不满足自己一个人低碳，“从我做起，推动社会进步”，他的目标是要让更多的人来关注低碳。

　　2008年，为了争取珠海市恢复前几年取消的自行车道，陈利浩在提了几次提案无效后，于是西装革履，背着一只双肩书包、胸前佩戴“出席证”、骑着一辆运动型的自行车匆匆入场。只见他将自行车一折一叠，每天摆在会场的走道上，一连几天吸引着摄影记者的镜头，也引起了市委市政府领导的关注。两会结束后，珠海市规划局答复陈利浩：以后珠海新建、改建的道路，都一定会设计独立的自行车道。
　　更为“雷人”的还是在2010年初，陈利浩认为：碳排放终归是消费的排放，不倡导低碳的消费模式和生活方式，低碳发展将遥遥无期。为此，这位骑着自行车开两会的董事长，利用业余时间整理出了有关低碳生活的100条建议，取名为《低碳100》。

　　翻阅这本由再生纸和环保油墨印制的小册子，从“个人碳平衡”开始谈起，分别详实地涉及衣、食、住、行，以及旅游、家电、用水等诸多领域。比如，“食”的第一条就是“多吃素”。其依据是:“全球肉制品加工业排放的温室气体占排放总量的18％。少吃肉类，不但减少排放，而且一定有

　　小册子首先发给谁？陈利浩觉得：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是最有影响力的群体，他们阅读、接受了，就可以传播到社会各界。但是，省、市的代表、委员有几千人，怎样才能做到“人手一册”？

　　陈利浩想到:人大有一天的议程是听取政府工作报告，政协委员也都会列席，这一天的人最齐。于是，广东省、珠海市两会的“这一天”，陈利浩早早来到大会入口处，向代表、委员、工作人员分发了几千本《低碳100》。
　　更多的省市两会代表、委员支持陈利浩的行动，他们帮着陈利浩一起分发，并广为传播。平面和电视媒体最为兴奋，终于“发现了新闻”！

　　陈利浩还专门设立了“低碳100”网站，他写道:

　　《低碳100》只是抛砖引玉，百条不够，多多益善。期待更多同好通过本网站的留言功能提出更多、更好的建议，我们将含英咀华，不断增加、充实手册的内容。我们只有一个正在不断变暖的地球。为了可持续地生活和发展，让我们从每天的点点滴滴做起。

　　2011年两会期间，“不安分”的陈利浩还在继续发力。这一次他捐了100辆自行车给珠海市政协委员们，“百名委员单车赴会”成为一道风景。有意思的是，陈利浩的“百名委员单车赴会”得到了市领导的赞许，会议也为陈利浩的百辆自行车大开绿灯，专门在会议停车场的中央腾出空地供自行车停放，破天荒地制作了“政协会议自行车停放证”散会时，又专门实行“交通管制”，让浩浩荡荡的自行车队伍先行，然后才轮到汽车。

　　陈利浩对于低碳的执着倡导和宣传，不仅是一种社会责任，也不仅对政府制定各类低碳政策产生积极的推动影响，更重要的是，感染和推动了社会各界人士对低碳的参与，令一个人的低碳变成全社会的低碳。

　　从2008年起，陈利浩已经连续四年被评为全国性的年度低碳人物。在接受笔者采访时，陈利浩表示：更开心的是最近珠海市已经起草了低碳发展的规划，正式启动低碳城市的建设。他的低碳珠海之梦也正在实现中。